今天看到一个李静的访谈节目，徐海乔在节目里即兴表演了一段孙悟空。猴气十足的精彩动作和完全不像猴子的俊秀面容形成巨大的反差。看着看着，忽然一阵心酸涌上来。还记得2007年红楼梦中人赛场上的惊艳。和许多选秀不一样，看红楼梦选秀的观众大多年长成熟，对红楼梦一书抱有深厚的感情。红楼梦我看过十几遍，所以当年看比赛的时候，带着既期望又怀疑的心态。那场比赛从头至尾充斥着混乱和荒诞，当年我还写过激愤的文字，痛骂这比赛沾满了铜臭味。而后来拍出的电视剧红楼梦也差评如潮。只有徐海乔是那场比赛留给我最大的惊喜。那时他还叫徐垚。最初他不起眼，真心不起眼，服装和妆容太糟糕，前面几场的比赛镜头又小而模糊，除了一脸胡子茬的几张青涩照片，他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印象。直到五进三的比赛他忽然爆发了，文人宝玉结局演技卓绝、暗恋桃花源里青春魅力爆棚、雪狼湖里那股浪漫迷人的气质简直晃瞎人的眼睛！他的每次出场都带出一片惊呼和掌声，三场表演下来，观众和评委几乎疯了。后来的决赛很多观众都不关心比赛结果，就是为了看他。那时天涯论坛里有一群姑娘被他迷倒，每天为他盖高楼发花痴。然后了解了他更多的事情，也收获了更多的惊讶和敬佩。他几乎把红楼梦一书翻烂了，连黛玉葬的是什么花这种冷门问题都对答如流；他口才很好，出口成章；他嗓音低沉柔和、能歌善舞；他演戏若痴，以至于常常入戏容易出戏难。我还记得五进三后有一个对宝玉组选手的采访，其他选手聊的都是一些个人感受之类，而他一张口，全是关于对红楼梦、对贾宝玉的理解、创作“文人宝玉结局”表演片段的构思和演绎，依然沉浸在红楼梦和戏剧表演的世界里。可见这人就是一个地道的戏痴。他是很专业的演员，造型一换便能判若两人，演什么像什么。上戏科班出身，受过专业训练，肢体语言非常舒展，举手投足潇洒自然；平面照片受拍摄条件限制有时很一般，甚至有点土气，可一旦动起来，简直魅力无穷，牢牢拴住观众的视线。真正优秀的演员一定是动态胜过静态的。平面照片限制因素太多，不完全真实，而动态才能真实反映一个演员的整体气韵和素质。这里要说句公道话：所谓360度无死角帅哥美女是不存在的，无论生活中有多么美丽英俊，拍照的时候也必须注意光线和角度。没有任何演员可以完全素颜、不刮胡子、在随随便便的光线和糟糕的角度下拍出好看的照片。后来一些年，偶尔在网上看到一些人拿着拍得很随意的平面照说他不好看云云，真心难过。他们都没有看过表演中的徐海乔。平心而论，他的容貌不是无可挑剔，但眉目生动、尤其是眼睛温柔清澈，每每演至动情处，便自然而然焕发出一种诗意和光彩，正如当年的一位朋友所言，照片上看不算太出众，站在舞台上，却光彩夺目，“纯真美好如忘忧之草、风流酝藉似水边之杉”。
我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粉丝，除了比赛时期情不自禁为他写过一些文，后来就潜到水底了。只是，他的动向，一直陆陆续续在关注着。比赛结束了，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戏，仍然沉浸在红楼梦的虚幻世界里。我记得他曾起意要搞一个话剧版的红楼梦。这个实在太难了，我后来自己去创业，深深了解，如果没有资本支撑，没有商业运作，实现梦想几乎没有可能。后来，他签了荣信达，一个当初貌似不错，然而后续越来越发展乏力的公司。然后，就没有然后了……他至始至终是个好演员，认认真真演了很多戏，有些戏也不错，遗憾的是一直没有一部戏引起关注，何况男N号的他呢。聊聊那些还说得过去的戏：新红楼梦是高关注度的大戏，投入不小，导得很认真，也算忠实于原著。可惜造型天雷滚滚，那一版的红楼梦，美术指导太想创新，结果创新扭曲成了了奇丑，造型师、摄影师仿佛和全体演员有仇（后来大家才发现剧里面目模糊一片的演员们居然个个是帅哥美女）。剧情拍得温吞吞毫无亮点，几个主演又过于青涩，缺乏表演技巧。我当时看了一两集，实在看不下去，只跳着看了柳湘莲出场的段落，他的表演清清冷冷、表情、动作、台词，无一不精，无一不美，他就是那个冷心冷面的冷二郎。然而柳湘莲出场次数实在少得可怜，加上发型丑、镜头烂……摄影师至始至终没有给他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角度……大学生士兵的故事拍得不错，但有炊事班的故事和武林外传珠玉在前，这一部跟随之作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。血战长空也是好剧，惜乎题材难受关注，他也只是男N号。娘心计是一部平均水准线以上的作品，也是这些剧里我唯一看完整了的，他在里面演得着实出色，尤其法场那一幕，全身被捆绑，不能动作，脸上也无太多表情，然而泪水盈目、眼神之中，悲伤绝望、担忧焦虑、麻木任命，简直有一万种情绪在闪烁，演技了得。不过也没有太多人关注这部戏，大概是题材不讨喜吧……芙蓉诀，其实拍得不错，剧情逻辑正常，智商在线，作为武侠片还有些新意，几个配角包括徐海乔都挺出彩，遗憾的是偏偏男女主角不耐看，木有关注度，也没怎么被播出过。
其余各种非主流剧、雷剧就不提了。我个人最怨念的是蓬莱八仙，造型太美好了，小徐同学往那里一站，无需任何语言，就是一派神仙气质。这些年影视剧各类奇葩造型群魔乱舞，好久没见过这么纯正又飘逸的古风了，看着很靠谱的戏，为何如此难卖？去年的花千骨是唯一一部宣传到位、关注高的热播剧，我看了，个人评价，孟玄朗这个角色是徐海乔这些年演得最浮夸，最不能体现他实力的一部戏，还不如之前的一些雷剧发挥得好。偏偏是这部并不出彩的戏让他从默默无闻变得稍有知名度，真是天意弄人。最近他因为那部网络剧忽然吸了很多粉，让我蛮意外的。原以为这几年只有古装玄幻剧才有热度，这种娱乐圈小众又敏感的题材很不好拍、不易受关注还容易招黑。买了聚男小编会员看视频的时候，家人看到剧名，很不解道：你怎么看这种雷剧？我初看的时候也很担心，怕看到尴尬别扭的表演。没想到……他连这种二次元人物也可以驾驭，演得这么自然，还挺有些魅力。封景和他本人的气质截然相反，毫无共同之处。当年红楼梦中人结束后，我曾写过他未来必然前途无量，但完全没猜到是在将近八九年的漫长时间之后，以封景这样一个角色作为契机。他本人其实更像生活中的云修，我曾经一直以为他会以类似云修那段“恋马狂”式的逼格表演，被人所熟悉和认可。或许因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从前清雅纯净的状态里，我并不太喜欢现今流行的所谓“鲜肉”之类的称呼，也不太习惯为了营销推广而搞一些刻意卖腐炒作的手段，也不太喜欢他微博里的一些自拍。不过一切都能够理解。毕竟世界在变化了。好在，认真看完了重生，感觉到他的初心没有变，他依然是那个为了角色倾心投入的演员徐垚，踏实了。九年的时间，居然就这么过去了。这九年间，有多少坚忍和努力，又经历了多少希望和失望呢？